8月间,土豆在蒙特利尔开始了继任大位的第一集攻略。
主打的政治信念,便是他一直奉如圭臬的“性别平等”;次之,辅以西方社会的政治王炸,“环境保护”;最后,以“明日经济”的众望所归,煞尾收声。原来百忙之中,他并未忘记加元和加国经济,久候逆风翻盘。
放眼望去,一排排红色标牌后的人群,一片叫好.....
丧新闻传开,华人瞬间炸了。
微信群、朋友圈和网络里,土豆麻辣登场,他被插着大麻王子、花袜子总理、戏剧老师、信托基金男孩等各种标牌,遭到里里外外的讽刺,指摘他误事误国的声浪,实在配得成语“此起彼伏”。
“一定要把他赶下台”的金句,到处流行。华人的立场,几乎从来没有如此一致,真真“惊艳了时光。”
置身华人圈,土豆就是人见人厌的存在。
华哥华妹们,就等着明年选举的那一刻,一齐对准他,可劲儿一推,让他选相难看,让他走进历史烟尘的那一刻,超级丧、超级解气。
然并卵,华人毕竟是“少数民族”。
华人圈之外呢?
8月份横跨族群的民调出炉,支持土豆的人贼多啊。怎么回事?尽管自由党已经麻麻地。
没有自由党的荫庇,土豆民调依然一骑绝尘,独领风骚。
土豆的升级打怪,当然绕不开“多数民族”-白人圈的先生小姐太太们。
看看他们的回应如何?
什么事情更重要
“很多白人,对土豆总理是支持的。你问为什么?”
“你知道,大量白人磕药。大麻、同性恋及相关的性和性别教育,也是白人长久以来的事,白人社区一直比较关心。而总理中,只有土豆最关注这个问题。”
“关心的事情,各种文化背景的人,是不一样的。”
我反问:作为一个国家的总理,难道他不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上吗?比如说,经济,市场,贸易,工作和高科技?
“我们国家是发达国家、富裕国家,我们有足够的食物,药,和非常多的资源。可能发展中国家来的人,主要关注与食物相关的事情吧。”(说我嘛?是提醒我们以前穷,养成穷爸爸思维吗?坐井观天,果然好玩。不知今夕是何年,找机会向他们灌输灌输什么叫高铁高音速飞机还有中国式高消费高干待遇高干病房,洗洗脑.....)
主要的对话者:白人女性,注册护士,64年,本地生。她的老公,公立学校的老师,教历史和数学。老公也是德语的行家里手,可惜在公立学校没派上用处。
往前溯,她和老公的祖父母辈,均来自英格兰。到了他们的父母辈,也还是蓝领。从她记事起,很多蓝领家庭,父亲在工厂做,母亲成全职家庭妇女。即使这样的家庭生活,据她的记忆,她和同学们的pocket里,从来不缺零花钱。
同样来自工薪阶层,另二位一男一女白人同事皆同意她的说法,他们周围的人群,大体从来不为生活发愁,医疗又有国家保障;对以上所涉及的议题,基本持一致的看法。
这些生活感受和文化背景,以及由此产生的对社会问题的看法,不可能消弭于她们的政治兴趣和选择。
再问问其他人吧。
把大麻同性恋性教育等等问题,再加物价房价交通费涨声不停中产阶级不断萎缩等等问题,一起请教我的的白人邻居:政治人物应该侧重那些议题,把主要精力投放在那些方面?
他同她们的回答,如出一辙。只是表达有所不同,把“发达国家的关心问题”换成“第一世界关心的问题,”“发展中国家关心的问题”换成“第三世界关心的问题”等等。(又说我吗??我不介意被认为是带有第三世界观念的人。不用提醒,我永远不会因为移民身份的变换,忘却我从那里来。但是大哥,世界在变,加拿大GDP原来基本霸居世界第七位,现在呢?在第十位上已显踉踉跄跄!)
“既然很多人在吸大麻,为什么不公开化呢? 公开化,便于管理。”尽管我反驳,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大麻毕竟是毒品,公开化就是除罪化,对社会危害大。
看来,基于文化和价值观的差异,白人圈和华人圈关注重点确实不一样,价值判断也不一样。
关于白人的一些价值观与移民难民
“各个社区,人群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白人社区,我们比较关注自我决定,自我依靠。对于孩子,我们会给他们出一部分学费,也可能会帮他们付一些房贷的首付,但余下的,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了,他们得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我的父母八十多了,我会去看他们,他们也会来看我,但是,我们不可能住在一起,不管房子有多大。住在一起,我们不舒服,他们也不舒服。我知道,这方面,其他社区可能做的更好些。”
“一个社会,人们会有不同的观点。有人吸大麻,有人生病,有人是同性恋,有人是移民,有人是难民,人与人本质是不一样的,大家都应该宽容。尊重和宽容是我们的价值观,杜鲁多也是这样的人。”
“其实,加拿大的难民和移民,并不算多。多元文化主要是在多伦多等一些大城市,小镇和乡下全是白人。对移民和难民大家都应该宽容。”
“当然,对难民检查背景是必要的。”
“现在多伦多三天两头有枪声,很讨厌,但不代表是难民造成的。”
“你知道皮埃尔.杜鲁多吗?就是小杜鲁多的父亲。他在加拿大人心目中,份量特别不一样。所以,杜鲁多的姓,是自带光环的。”
“这就是小杜鲁多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自由党的是是非非
“我们的国家是一个资源富裕的国家,但是电费、水费实在太高了,简直不可接受。我们的水、电费,是欧洲一些国家比如瑞士、德国等两倍以上(是否确是这样?我不了解),这是无法接受的。水电部门的负责人,都是自由党的一些人脉,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会被关进监狱。”
“环境保护?难道我们不应该更关注?看看我们楼底下的那些汽车。在欧洲,他们是不被允许上路行驶的,因为尾气的排放标准,不符合欧洲要求。只有我们买欧洲的汽车,我们的汽车,在欧洲不被允许销售。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做的更好?”
“保守党上台,会减少职位。九十年代,保守党减少了不少病床床位,导致许多护士找不到工作。当时,我只好去美国得克萨斯州,在那里找了份工作,做了四、五年才返回加拿大。自由党?他们一般不会砍职位。”
土豆是一个好人
一个爱尔兰女同事说:“我的祖上来自爱尔兰。十九世纪,因为土豆大饥荒,大量爱尔兰人逃难来到北美大陆,多伦多街头的一些招聘广告却写着‘不要爱尔兰人’,‘爱尔兰人与狗不得入内’”。
“一个社会,没有宽容度是不行的。”
“人,一般都会对他不熟悉的人与民族有排斥倾向,这是天性。”(我插话说,我们中国人相反,对外族人、对外国人特别友好。把最好的礼貌、最好的善良留给外人,所以外国人到中国,都说中国人善良、好客,现在中国有许多黑人呢,已经乐不思蜀了)
“十九世纪,你们中国人来到加拿大,修太平洋铁路,干的是最有生命危险的开山劈路,崇山峻岭的石头砸下来,死了大量中国人,非常惨。”
“杜鲁多总理,参加过多伦多和温哥华等地同性恋游行,也包过锡克教那种头巾,也参加过中国人的舞龙”,一位女士即兴抬起两手,模拟舞龙,上下翻飞着。”“你们的节日叫什么来着?”
我们的节日? Spring Festival !
“不是,Chinese New Year ! 杜鲁多参加的是Chinese New Year 的舞龙活动。
“杜鲁多特别重视加拿大尊重宽容平等的价值观,关注同性恋,关注人道和人权,这没错。他是一个好人。”
土豆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政治家
当我就以下问题与他们展开探讨,白人同事和邻居也认为,杜鲁多作为政治领袖,许多地方确实做的不够好:
IS的战败士兵,他让这些人回来,相信他们能迷途知返;美国准备在美墨边境修长城时,杜鲁多却忙着给全体墨西哥人免签证;美国对七个穆斯林国家的移民难民进行入境限制,杜鲁多却在推特公开表示加拿大欢迎您。
特朗普给美国国家安全上紧阀门,而一境之隔的杜鲁多却反其道而行之,因此特朗普以钢铝为祭,认定加拿大是美国的国家危险,看似荒谬,不暗合着一种现实的逻辑吗?
杜鲁多以上行为明显是跟美国对着干,他不知道吗?在欧洲被难民问题搞得焦头烂耳,幡然醒悟的时候,他却浑然不觉,非得等到加拿大边境失控,他的天灵盖才开一丁点儿窍,这是一个总理的高度吗?作为总理,要为加拿大的国家利益负责,他做到了吗?
而这几年,加国经济差强人意,欲振乏力;而加币一路下滑,跌跌不休;各种人群为大麻和性教育纷争不休,社会撕裂;为难民花大量公币住酒店,引起数省为安置问题向联邦政府讨价还价,引得民众抗议声不断......
"他是一个好人,却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政治家。"我的邻居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