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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发表于 2014-12-31 13:40:18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来自: 加拿大
欧洲一年

文、图 / 枫子(蒙特利尔)

        岁末年初,很多人都在写自己的New Year’s resolution(新年愿望)。这样的愿望一般都是很具体,很量化,写者情也切,意也诚,真的以为在将来的一年里这些美好的愿望可以梦想成真。

我呢,在这样辞旧迎新的季节里,也常会不由自主地被这气氛带动着做做梦。其实不要说新年愿望,我在一年里的很多时候,也常常做这样的憧憬:

        第一个很量化的愿望,就是等宝宝年满12岁,我就可以丢下他自己在家,放心无挂地去听音乐会了。那会儿连法律都管不着了,我爱听到多晚都行,周末出去一整天也没问题。那将是多么奢侈宝贵的自由啊!现在宝宝还小,我每年给自己定下的音乐会场次不能超过5次,因为只有一两个朋友可以托付,所以我一定要精选再精选那些演出节目,细细研究小心甄别,然后才会郑重其事地在电脑上点击那个“购买”键。而每一次把宝宝托付在朋友家自己冲进夜色的“出逃”,于我都是那样的激动振奋、难能可贵!

        第二个很量化的愿望就是等宝宝年满18岁,我就可以永远地“出逃”了!这样的美梦做做都令人振奋:想象着宝宝一迈进大学的校门,我就急不可耐地收拾好自己那尘封多年的行李箱,对过去18年来专职妈妈的工作做一次永远的告别,然后穿上牛仔裤,蹬上旅游鞋,身体那样轻盈,心儿那样自由,快乐轻松得像一只小燕子,唱着我17岁生日时唱过的那首歌:

        “背起行囊穿起那条发白的牛仔裤,装作若无其事的告别,告诉妈妈我想离家出游几天,妈妈笑着对我说,别忘了回家的路。”

        而那时,我则是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告诉宝宝:妈妈要离家出游几年,你要照顾好自己哦!

        仿照彼得·梅尔的A Year in Provance《普罗旺斯的一年》,“离家出走”后,我也为自己设想了A Year in Europe,一个“欧洲一年”的美梦——

        在梦里,我将尽情挥洒那18年来从不曾奢望的、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宝贵时间,我将去那些一直叫我魂牵梦萦的地方住下来,住上它满满一年,把自己当做本地人一样,即便是在租来的房子里,我也要插满鲜花,开灶做饭,认认真真地展开一段新的生活,彻底放逐一下我那久锢腐钝的心灵。

        那个浪漫美梦将从冬天开始。

        12月份,我潇洒地挥别魁北克的冰天雪地,乘着歌声的翅膀飞到了意大利托斯卡纳的艳阳下。是两部女性题材的美国电影让我对托斯卡纳深深地着了迷:《托斯卡纳艳阳下》(Under the Tuscan Sun)和《给朱丽叶的信》(Letters to Juliet)。对我来说,喜爱一部电影有时并不是因其好看的故事情节,相反,往往就是一些没那么紧要的元素,比如配乐,比如画面,比如布景,比如道具,甚或是一晃而过的路人甲或道具乙,却正是深深吸引我的主要原因。对我来说,这两部情节简单气氛轻松的电影,简直就是托斯卡纳旅游局委托好莱坞为其拍摄制作的风光大片哪:那辽阔无际的一脉平原,那明晃晃金灿灿的绚烂阳光,那和煦温暖的醉人微风,和那微风吹动橄榄叶而折射的闪闪银光。那些中世纪的古老村落,那些温暖色调的古老房舍,那些叫人眼花缭乱的周末集市,那些琳琅满目的土产特色……所有这些,都叫我心心向往,热切渴望!当然更少不了那著名的托斯卡纳美食,那可是法国大餐的本源,要不是当年佛罗伦萨梅迪奇家族的公主将作为陪嫁品的托斯卡纳厨师一同带去法国皇宫,法国人还不知要继续吃上多少年的手抓饭呢!

        我将在这里租下一间农舍,作为我欧洲一年生活的基地。我会去市场上买来当地土布织成的床单被罩,窗帘桌布,令我的陋舍顿时充满了温暖的本土气息。我会把从集市里淘来的静物画和风景画挂在墙上作为装饰,我相信骨血里浸润着千年文明的意大利人,哪怕是普通匠人描绘出的画面亦不会俗气到哪里去。我会用晾干的或新鲜的食材香料将橱柜和冰箱填满,像当地人一样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地烹饪每一顿美食。我还会储备百十来瓶各色好酒,用以佐餐煮菜不同用场,就像我要在这里住上很久似的,用也用不完。

         在托斯卡纳,我要亲眼“看一看”安德烈·波切利那嘹亮的意大利男高音——他的歌声总令我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生动流淌的意大利乡村景色。我也要亲自去“闻一闻”那挂满枝头葡萄的紫色——每当我品尝意大利红酒时总似闻到了那果肉和果皮不同的味道和颜色。我还要学说几句简单的意大利语,跟那些又淳朴又不靠谱的意大利人交交朋友,学着他们的样子对一切都不当真,忘掉规则和戒律,培养一种潇洒放松的人生态度(譬如把交通灯的黄色看做是装饰品,把交通灯的红色当做是一种建议)。当然,最让我憧憬的还是参加他们的露天餐舞会:橄榄树下,铺着花布的餐桌上摆满了从托斯卡纳肥沃土地里可以收获的一切:鲜花,水果,腌橄榄,晒番茄,色拉,面包,香肠,红酒。眼前是帅气的意大利男人和漂亮的意大利女人,耳边是刀叉酒杯的碰撞声,人们的笑语和欢声,和曼陀林演奏的浪漫琴声……就这样我把自己扔在托斯卡纳的土地上,彻底放肆,没有节制没有顾忌地享受生活,享受美食,慵懒惬意,不顾后果。


电影《托斯卡纳艳阳下》剧照

          当春天来时,我就继续南飞,去欧洲的天涯海角:西班牙。西班牙吸引着我的,不是斗牛,也不是火腿,而是一支曲子,和一部电影。

         那支曲子已经在我灵魂里驻扎了20多年。小时候,弟弟的吉他弹奏曾一度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都能熟练地运用轮指,甚至都敢演绎那首最著名的吉他曲:《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那首曲子是那样地忧伤和惆怅,凄美的旋律里面仿佛纠结缠绕着那样多欲言又止的过去和回忆。于是阿尔罕布拉宫就成了我一个想往,格拉纳达那座摩尔人的皇宫便成了我一个梦想的所在。

        有时候,我更愿意以积极的态度来看待旧时的争战与侵略:想想如果没有十字军东征,就不可能有大翻译运动及其带来的最直接辉煌的结果:文艺复兴运动。如果没有土耳其军队的入侵,那么维也纳人还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品尝到香浓咖啡的滋味,那么我们也就不可能听到莫扎特那优美的歌剧《后宫诱逃》和《土耳其进行曲》了。同理,如果没有当初北非摩尔人在格林纳达建立的阿尔罕布拉宫殿,那么今天我们也就听不到这首世界上最美丽的古典吉他名曲了。

        这首吉他曲是那样的婉转惆怅,以致我一定要追随着那悠远的旋律亲自去到阿尔罕布拉宫,我想坐在夕阳中的古老城墙底下,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鼻子闻,用心来感受,那掩藏在旋律背后的时空交错,那古今东西的交织穿越——想想就在这座宫殿里,汇聚着那样多不可思议的冲突与矛盾:欧洲与非洲,基督教与伊斯兰教,西班牙和阿拉伯,鼎盛和衰败,辉煌和落寞……置身其中,史书上的那些记载一定会鲜活跳荡生动活泼起来:伊莎贝拉女王,哥伦布,新大陆,西班牙王室;非洲,阿拉伯,摩尔人;再扯远一点,还可以想想北非谍影,卡萨布兰卡……

        正如奥尔罕·帕慕克在其书《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回忆》扉页中的题词:“美景之美,在其忧伤”。能够折射出这样情绪的历史遗迹是我喜欢造访的地方。


阿尔罕布拉宫

         西班牙吉他曲忧伤却也浪漫,明朗却又暧昧。在伍迪·艾伦的电影《午夜巴塞罗那》(Vicky Cristina Barcelona)中,正是那柠檬夜色中浅酌低吟的吉他曲,成了神奇的催情剂,叫那理智现实的女大学生爱上了那个浪荡子画家。且不论真实生活中的伍迪·艾伦是伦理丧尽也好,道德败坏也罢,他的城市系列电影里呈现出的那份对梦想的纯真追求,对艺术的痴狂热爱,都是那样地执着和真诚。他在《午夜巴塞罗那》中呈现的对西班牙、在《午夜巴黎》中呈现的对巴黎那份最真切的向往和描绘,就如我现在正在写作的这篇“欧洲一年”,巴不得把自己喜爱的东西全都打包装在一起来品味来饕餮。于是,巴塞罗那成了我要去住上一段时间的必选城市之一。在那,我要坐在街头巷尾聆听所有的西班牙民间吉他曲,我要访遍高迪的所有建筑作品。我要用整个春季来研究琢磨西班牙人血液里那份艺术天赋和创意从何而来,为什么我最崇敬的现代艺术大师毕加索和达利都来自这里。

        6月份,我要北上去到奥地利,在那里度过整个盛夏。避暑还在其次,主要是去赴两场音乐盛宴。这是多年来驻扎在我心底最热切的梦想,我一定要追随着他们,去现场聆听我最挚爱的施特劳斯和莫扎特。

        Andre Rieu的“约翰·施特劳斯管弦乐队”是画家苏凤介绍给我的,她发来的链接是他们在柏林的一场音乐会:La Vie est Belle。一个小时的演出我是一口气看下来的,直看得我血脉贲张,泪花四溅,这真是一场视听的饕餮盛宴哪——乐队成员一律欧洲宫廷风格打扮,连谱架都是铸铁花艺的。潇洒的Andre Rieu既是指挥又是主持人,同时还是第一把小提琴手,长发飞扬,激情四射,简直就是当年维也纳的约翰·施特劳斯的再现。演奏的曲目尤其是我至爱的:有我在布拉格查理大桥上听到的那首Lara's Theme;有刚来加拿大时陪伴了我一个春天的Ramona;还有那些我一直喜欢的施特劳斯的圆舞曲,悠扬曼妙的乡村民谣,和欧洲古典乐曲。Andre Rieu把这些耳熟能详的曲子演绎出了他们自己的风格:有时似交响乐般雄浑壮阔,有时又似曼陀瓦尼乐队那流水般的轻盈,又壮丽又浪漫,又抒情又辽阔。听得台下的观众如痴如醉,不能自拔:有情人在那浪漫的氛围中禁不住拥吻,有故事的人止不住热泪盈眶,有激情的人当场跳起了华尔兹,不相识的左右邻座手牵着手一同与台上共鸣和唱。

        在Youtube上看了他们在世界各地的多场演出,每一场都有不同的呈现和惊喜。所以我希望能有一段自由的时间,专门追随着Andre Rieu乐队,置身现场亲耳聆听,真实地虚拟一把那场盛宴,那场梦幻。

Andre Rieu

        在奥地利我还要留出一整月的时间,将“萨尔斯堡音乐节”(每年7月底至9月初)从头至尾感受一番。一直那样挚爱莫扎特,他的作品永远是我生活中的主旋律:无论是歌剧还是合唱,无论是协奏曲还是奏鸣曲,无论是宗教音乐还是世俗流行乐曲。听他的音乐时,我的思绪总止不住游弋四散,古今穿越:18世纪,哈布斯堡王朝,宫廷乐队,假发套,古典音乐,德国歌剧,维也纳,萨尔斯堡,海顿,萨列里……我相信这些对莫扎特音乐不着边际的浮想与联系,都能在他家乡举办的这个音乐节中找到蛛丝马迹,从而可以帮助缕一缕我这纷乱的思绪,也能帮我在那些音符里找寻艺术的真谛。

        当秋天来临,我于是告别北地,再辗转回意大利。我发现,我的艺术之旅虽是性随所至,随心所欲,但其实它始终离不开滋养艺术的这片丰饶沃土。千百年来,意大利自我更新,自我丰富,任何最具想象力最具创造力的艺术形式都出自这里。我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一方面被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大家们所深深折服:波提切利,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基罗,提香……因此文艺复兴的摇篮佛罗伦萨,原梅迪奇家族的办公室、现在的乌非奇博物馆,一直是我要顶礼膜拜的艺术圣殿,那可是集聚文艺复兴所有阶段所有形式艺术品的聚宝盆啊,据说如果把乌非奇博物馆地下室的藏品搬出来就可以在纽约举办整整5年的展览!我要在梅迪奇的佛罗伦萨住上一段时间,双脚实实地踏在中世纪铺就的石板路上,亲身穿行在中世纪筑就的长街窄巷,亲手抚摸骑士们守护过的城墙,用眼、用心去观瞻和铭记人类历史上那场最伟大的复兴运动中产生的最宝贵的文化遗产。

        而另一方面,我却又被现代艺术那非凡的破坏力和创造力所折服。古老的意大利不是躺在故纸堆里的废墟和遗产,而是鲜活地激荡着时代最前沿的创意和时尚。那个在现代设计界比肩万国博览会的“威尼斯双年展”是我魂牵梦萦多年的一个想往,对于这样世界顶级的创意设计展览会,匆匆而过走马观花绝对是对它的侮辱和不恭!我一定要在威尼斯住下来,将展册仔细研究一遍,认真细致地去观看那些当今世界上最前卫的时尚设计:无论它是一把废铁铸成的椅子,还是一只造型独特的灯泡;无论是一件怪异荒诞的装置艺术,还是令人费解的行为艺术……我都愿抱着一颗宽容的谦逊的心,把这些作品认真钻研细细琢磨,因为我知道,所有明天理所当然的事物,都是从今天莫名其妙的发明和创造演变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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