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之外的小镇——楚格(2)
文:王亭苏
题记:楚格,位于瑞士联邦中部,在琉森和联合国总部苏黎世之间。群山环抱,湖水清澈明媚。教堂,钟楼,樱桃白兰地,风味独特的香甜蛋糕。彬彬有礼,绅士风的俊朗的男人和温和文雅的女人。世界级富商巨贾的聚集地,平均两人一间的知名企业。不事张扬的富庶,宁静的天幕下可回望千年不化的山顶积雪,洁净出尘。被盛誉为欧洲的好莱坞。
对于一个城市或者乡村,或者一个人一个微小的生命,名字便是语言,是它所要表达的意义和情感。
万物有其类,其属性,其地域性,其文化特质都似乎离不开名字。
楚格,这个瑞士联邦的中部小镇,因为有了这个名字,被我念念怀想着,即使我住在它的里面。总觉得灵魂上的亲近和相融恰。仿佛和我长在一起,无论何时再也无法分离。楚格——这个名字我想应该是盛产于华夏,它有着古老文明的雅致韵味和秘艳的色调,总能够在不经意间提醒自己来自遥远东方,它和我的东方情调如此亲近。我甚至在摆满中国瓷器和字画的家中有一种恍惚感,觉得自己未有片刻稍离故土,东方随身而来,和楚格相遇并相互倾心。
楚格,似乎是专为解我相思而生,它和我有着一种天然的可敬畏的和谐。楚,富足底蕴和无限的风情,是诗情画意的底色,它是时间里永恒的楚楚动人。
楚是不可被改写的,多一笔则繁,少一笔则废,即便在新中国风行简化汉字的文化浪潮中,它有幸被完整保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或是命运。
这个字总能让我想到楚汉之争,想到霸王别姬,悠然的怀古幽思满满萦怀。楚无疑是凄惨的,因为楚霸王传奇的人生和爱情,这种凄惨更有了可资缅怀的心绪上的跌宕和恒久性。四面楚歌便有了一种色调,绝望的一去不返的命运。
楚腰,在《墨子兼爱》中有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原诗是:楚灵王好细腰,其臣皆三饭为节,到后汉记载为: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传说楚王在河边散步时看到一颗柳树,其态袅娜多姿,见之大悦,遂赞美道:如果有人的腰这样纤细多么好。正是:王者一句话,饿死人几多?面露饥色的王公大臣们大概未必领会楚王的深意,也许是要实行简朴之风,然而这不过是后人的有情踹度罢了。也许楚王别有嗜好呢,争当王者的贤人未必对官僚阶层是一件坏事,只是这代价太大了,命都要葬送掉换来的王者青睐,恐怕不是人道和明智的。封建帝王的威权和臣子的卑微以楚楚动人的“媚态”呈现。然而历史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尤其王者的心思谁又猜得透的?楚王,至少他的审美情趣是有几分俏皮可爱的。因此楚字又多了几分冷峭的难以琢磨的基调,王者的基调。
到了现代,若有人被称为楚腰,恐怕是现代时尚的引领者。
柳永有词云,暮霭沉沉楚天阔,楚天,令人想到南国碧蓝辽远的天际,多少深情厚爱都在楚天之际。楚天今泛指长江中下游的地域。
衣冠楚楚则出自诗经,大概做个衣冠整洁鲜明的人是所有人的理想。衣冠楚楚,楚楚动人,楚楚可怜,楚楚不凡,楚弓楚得,楚才晋用…...,凄楚,痛楚,清楚....复杂多意,变化万千。当得翘楚的大概是《楚辞》,楚国大夫屈原的作品为主的承袭屈赋的形式,骚体类文章的总集。
楚,烂漫的一支春花,开在华夏文明的沃土,愈开愈浓烈,愈芳香,楚格,音译而来,一个伟大的译者天性使然,大概是有深厚美学功底的,腼腆顾盼间的一个完美的诠释。
楚格,成为世界最知名的,典雅传统和现代化兼容的小镇的名字,楚格,鲜活的生命力,恒久的超然和美好。古老的情调和庄重,幽谧的气韵与和谐,不沉溺,不耽于幻想,不对抗,从容自若,慢悠悠地从历史中走来,走到历史里去,无尽的循环,如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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