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进一个新的环境,由于文化的差异、传统礼仪的不同,难免会给人们造成不同程度的困扰,甚至做出一些可笑尴尬的事情来。
和玮先生来加拿大之前,在英国读过几年书,所以,天真地以为我们会很快也很容易适应这里的生活。但是,来了以后的事实证明,虽然同是讲英语的国家,同属英联邦体系,加拿大在许多生活习惯和细节上和英国相比还是存在差别的。
我们到多伦多的第二天上午,和玮先生一起拿着前一天朋友给我们留下的一张多伦多市区地图,步行去地铁站坐地铁进城。为了确认我们走的线没错,沿上见到人,我们就上前询问地铁站在哪里,怎么走,出乎意料的是,每个人都摇着脑袋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们回答不知道。奇怪啊!前一天朋友分明告诉我们说我们住的地方离地铁站很近,怎么这附近的人都不知道地铁站在什么地方呢?
我一边走一边对玮先生说着自己的疑问。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居然让正在我们前面不远处走着的一位年轻人回过头来,他用手一指向前,笑着用中文说:“地铁站就在你们的眼前了!”他这么一说话吓了我两跳:一是地铁站已经近在眼前。二是在多伦多的大街上讲中文不仅能有人听懂,还能用中文来搭腔儿。原来,地铁在英国叫“Underground”,在加拿大叫“Subway”,我们向人打听“Underground”在哪里,怎么走,当然不可能有人知道是什么,幸亏遇到了一位懂中文的同胞。
刚来多伦多坐地铁和公交车还有过另外两件尴尬事:上车买票,这是我们过去在中国和英国的习惯。我们来到多伦多以后也一直这样做,直到有一次我们看见一大群从公交车上下来的人,直接进了地铁站,下去乘坐地铁,根本没在地铁站售票处买票。我们才疑惑地问地铁站售票处工作人员他们为什么不买票,工作人员笑眯眯地向我们解释:乘客只在起始点买票,中间需要换车的话,就拿一张转车票(Transfer)即可,无需再花钱买票,直至终点站,而且地铁和公交车用一样的票。由此看来,我们花了不少冤枉钱呢!
公交车上没有售票员,司机座位的边上有个塑料箱,每位乘客上车时投钱进去,就是买票了,这和我们生活过的英国是一样的,当时坐公交车一个人一加元。可是,我们发现好多人都投进去好像是10c的银色小硬币。于是,在后来的一次坐公交车时,我们也每人投进去一枚10c硬币,司机歪着头,笑着看着我们。玮先生问:“这个对不对?”司机答“一人一元钱。”“可为什么这么多人只投10c?”司机解释说:“那是代币(Token),在地铁站有卖的。”我们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再继续投钱进去,补够每人一元钱。
在银行开户后,服务员问我们要多少张支票。按照我们以前在英国的经验,开户就得到一本20张的支票本,等银行收到第15张支票时,也就意味着这本支票快用完了,银行自动就给寄来一本新的支票。于是我便问银行员,这里是不是也这样。银行员回答:不,你的支票快用完时,需要自己打电话给银行预订,才会寄新的支票给你。很多人都一下子订好多,以免去这个麻烦。想想有道理,于是我们当时就订了200张支票。
几天后,收到银行寄来的支票才发现,
与英国的支票不同的是,这里把用户住址写在每一张的支票上,我和玮先生刚来时,住在朋友事先帮我们租好的地下室,这是个临时住所,不可能长期住的。现在,200张支票上都印着这个临时地址。不到两个月后,我们就搬出去了,致使后来的好几年里,每次我们写支票时,都得用笔去改那个地址。
去快餐店用餐,想买炸土豆条,延用在英国的名称“Chips”,服务员拿来一袋土豆片。再重复说:“我要Chips。”服务员肯定地说:“这个就是Chips。”“我想要那个。”没办法,只好用手指了。原来,炸土豆条在加拿大叫“Fries”,不叫“Chips”。
去SwissChalet买鸡,服务员问:“DarkorWhite?”被问得一愣,怎么这里的鸡还分黑白?再问,才明白,人家说的黑肉是指鸡腿肉,白肉是指鸡胸脯肉。
玮先生来加拿大后上班的第一天是星期四,按照英国人上班的习惯,西装革履地去了,发现一起工作的同事穿的虽没有他那么正式,但也都是衬衫领带的。可是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五,同事们个个穿着牛仔裤T恤衫,他的西装革履就显得与人家完全格格不入了。于是,周一他也牛仔裤T恤衫地上班去了,还没到中午,他就打电话给我说:我又穿错隐了,别人都是衬衫领带,和上个周四一样,只有我一个人是牛仔裤T恤衫。坐在邻桌的同事耐心地告诉他:只有周五穿牛仔裤T恤衫,周一至周四,都是衬衫领带加西裤。有了这个教训,此后玮先生每换一个工作,都记得问清楚着装要求。
移民来到加拿大快20年了,我们刚来时件件往事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淡忘,我们是不断地挑战自我,才成长起来的。我们也真的很感谢加拿大这个国家的文明和宽容,正是这样的包容的精神,容纳的空间,微笑的接纳,才让我们在陌生的环境中有了战胜困难的自信心,在这块土地上自由自在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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